第(2/3)页 “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?” 姜栖依旧不解。 宋秋音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,“我是为你好啊,怕你知道了承受不住这个打击,毕竟你那么喜欢他。” 姜栖冷笑,“为我好?那昨天呢?故意发消息叫来陆迟接你,让我亲眼见证,把我耍得团团转,这也是为我好?” 宋秋音叹了口气,假惺惺地说,“因为我想了想,长痛不如短痛,让你趁早死心,看清现实,这样对你的伤害才是最小的,我宁愿你恨我,也不想你一直活在虚假的期待里,越陷越深。” 姜栖看着她那张看似无辜的脸,心冷到了极点,“那我还要谢谢你了?” 宋秋音耸耸肩,把问题轻巧地推开,“你实在接受不了的话,去问陆迟好了,问他为什么要喜欢我?为什么要让我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?” 姜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怒。 愤怒的是宋秋音的背刺。 如果宋秋音一开始实话实说,她或许会难过,会失落,但缓一阵子,她会试着默默祝福他们,体面退出。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被自己信任的朋友当成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。 她冷冷丢下一句,“我当初真是瞎了眼,才会和你做朋友。” 然后,决绝地转身离开。 两人就此彻底绝交。 宋秋音看着姜栖踉跄离去的背影,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。 她太了解姜栖了。 了解她这个胆小鬼,害怕向陆迟表白失败连朋友都没得做,所以计划着等到上大学后才试着表白,以为那样就能少一个被拒绝的理由。 姜栖确实没有勇气,也没有那个立场去找陆迟求证。 在这个双重打击下,姜栖的病来势汹汹,高烧反复,浑浑噩噩地持续了一星期。 大部分时候,她在课堂上听着听着,就直接仰头昏睡过去,意识模糊不清。 有一次体育课跑步,她体力不支,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跑道上,还是季骁第一时间冲过去,背着她一路跑去了校医室。 那阵子,学校里也开始流传起关于宋秋音和陆迟在一起的流言蜚语。 尤其是江逸,平日里对谁都爱搭不理,却能对宋秋音温柔以待,更是间接坐实了这些传闻。 姜栖那时候百思不得其解,病稍微好点后,她还是鼓起勇气找到陆迟,问出了那个在她看来孤注一掷的问题,“我和宋秋音,只能选一个,你会选谁?” 这样非此即彼的问题,姜栖以前也天真地问过他。 是她和江逸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。 “我和江逸掉进湖里,只能救一个,你会救谁?” 陆迟起初回答,“江逸。” 姜栖不甘心,缠着他问为什么。 陆迟给的理由是,“救过你了,公平起见,下次该救江逸了。” 姜栖撇撇嘴,“我就是问着玩而已。” 陆迟只以为姜栖又在问自己没营养的问题,想到她这么多天没来找自己,反而和那个季骁走得那么近,心里那点不爽冒了出来,偏偏赌气选谁也不选她,于是他说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,“宋秋音。” 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,喋喋不休地问为什么。 可姜栖听后,只是怔怔地看了他几秒,然后默默地转过身,异常安静地离开了。 陆迟看着她一声不吭地就那么走了,心里瞬间开始后悔起来,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。 可少年所谓的骄傲和那点被她冷落的别扭情绪,让他死死钉在原地,硬是没有迈出一步去追。 他以为只是一次稍长的冷战,像以前很多小打小闹一样,过几天她又会眼巴巴回来自己身边。 没想到,姜栖之后真的没再来找他。 那时他已经高三保送,不打算参加高考,基本不怎么来学校了。 有一次,他难得回校处理点事情,鬼使神差地主动去高一教学楼找姜栖。 他走到后门,就看到季骁正侧着头,耐心地给姜栖讲题,两人靠得很近。 前排有几个人在讨论,“陆迟学长好像保送国外那个顶尖大学了是吧?名额超少的,真厉害!” 突然有人转头问姜栖,“对了姜栖,你不和陆学长挺熟的吗?他什么时候出国啊?” 姜栖头也没抬,淡淡道,“我和他不熟。” 有人起哄,“骗人吧!你之前不老跟在陆学长屁股后面跑吗?” 姜栖依旧没抬头,笔尖在纸上划着,心里对陆迟选了宋秋音有怨怼,决意要和他划清界限,“那是我之前脑子糊涂了,不懂事,我就看上他长得帅,追着玩玩而已,现在清醒了,帅不能当饭吃,他还不如我同桌呢,平时能给我辅导作业,好好学习才是正事。” 陆迟站在后门,听着她这番“清醒”的言论,眸色沉了沉,心底那股说不清的烦躁再次涌上。 他没再进去,转身离开了。 季骁知道姜栖说的是气话,没当真,他抬起眼帘,似乎看到了陆迟一闪而过离开的背影。 两人就这样,在骄傲和误解中阴差阳错地断了来往,谁也没再主动找谁。 宋秋音如愿挤走了姜栖,抢回了在她看来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,也成功拉拢了江逸站在她这边。 她和陆迟表白过一次却被拒绝,说她年纪小,应该以学业为重。 宋秋音只能信了这个说辞,想着默默陪他身边,总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。 可仓库那场火灾,她才看清陆迟心里已经被姜栖占据了,所谓年纪小不过是托辞罢了。 而她,却因为那场火灾,吸入了过量粉尘,患上了这纠缠不休的呼吸病,如今更是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。 …… 病床上的宋秋音想到这些前尘往事,眼泪流得更凶了,为自己这求而不得的执念,也为被病痛折磨的残破身躯。 站在床边的陆迟,看着她这副凄惨的样子,心情复杂难言。 对她,有旧时共患难的情谊,也有对她因火灾落下这身病痛的愧疚。 但这份愧疚,如今被她一次次透支,像一团没完没了、越缠越乱的线团,让他感到疲惫。 医生说过,这三天的抗纤维化治疗是关键,要是撑不住,可能就真的保不住命了。 最终,陆迟还是取消了那天下午飞往英国的机票。 第(2/3)页